你们快乐吗

1
大概是凌晨 4 点，女人醒了。她听见隔壁的工地上传来男人的鼾声。不是一个而是一群，大概 40 个，声音此起彼伏，俨然一首原生态工地交响乐。

她赶紧穿好衣服，在微凉的空气里从井里打水，刷牙，洗漱，梳头，一切就绪后，她的一天也开始了。
等男人们吃完饭，她收拾好碗筷，太阳正从东方徐徐升起。男人们的一天也开始了。

2
工地围墙之外，一个胖胖的男孩正缓缓走过，他显得憔悴不堪，他上得晚班。此刻刚从厂车里下来。他觉得有点冷，抱了抱胳膊，他瞧了瞧边上日益增高的建筑，悻悻然地往不远处的一排民房走去。这些房子都很老了。他住的是隔断间，300 每月，水电自理，这是他在这个城市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了。当初找到这个房子时，中介还收了他 300 的中介费。他迷迷糊糊地走到自己的房间，关好门，一头倒下，和衣而睡，什么都不愿想了。外面传来鸟叫声。

3
一只鸟从胖男孩的窗前飞过，越飞越高，一直向这个城市的另一边。

另一个男孩于一个冗长的梦境中醒来。他听见窗外有只鸟在叫个不停，拉开窗帘，外面已是天光大亮。
他洗漱时，吐了一小口血块。这让他的心情变得很不好。

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，箭一样射向最近的站台。在等车的过程中，他频频看表。嘴里腥甜的气息让他欲呕。眼看着车来了。一大群人蜂拥而上，他本是站在比较靠前的地方的。但因为注意力不集中，被一个老太太给挤下去了。

等他好不容易挤上去时，车门几乎贴着他的鼻尖。
他觉得嘴里的血腥忍无可忍，终于在车走过两站的时候就下了。蹲在路边，吐了好多血。
眼前是模糊的。在男孩模糊的视线里，一个女孩正推着一辆早点车逆光而来。

4
推着早点车的女孩是卖鸡蛋灌饼的。在这个城市里，她别的什么也不会，她母亲以前是做这个的，现在母亲把这辆车给她了。她以此为生。来买她饼的，大多是些匆匆过客，他们于等车的间隙刚好在此享用完一顿廉价的早餐。

她又看见他了，在一些早晨，他从附近的网吧出来，直往她这。

5
经常光顾女孩早点车的是个学生。他在附近的一所专科学校读书，念的软件技术。他不相信这个没有技术的学校能教出什么技术，因此屡屡夜不归宿，在一个叫欧亚的网吧醉生梦死。

待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