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春光纱窗半掩半窗云
看礼花梧桐一树一枝旗【起】
曾几何时?岁月已是二十一世纪,转瞬又是新年到。回首人生,真是感触颇深!儿时,走进腊月便进入倒计时。记得,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,就是翻数日历牌,剩几天,几天就过年了,随之一天比一天激动,甚至兴奋。
现在回想那时候的心情,也许,那时仅为过年能穿一身新衣服,吃丰盛的年夜饭,与几角零碎的压岁钱吧?说起新衣服,也不过一件花上衣,蓝裤子,且有时是妈妈拿自己舍不得穿的裤子反过面来修改而成的。
所谓丰盛的年饭,也不过,一顿纯白面的水饺,一碟粉条,豆腐,一碟,黄豆,白菜丝。四个盘子已经很满足了,如果外加一盘豆腐干,就更是奢侈的了。为此,本院的姑姑还羡慕不已呢。更兴奋的莫过于除夕夜放爆竹了。那时也没有太多的品种,只鞭炮,二响炮之类的。鞭炮也是一支,一支拆开来放的,哪像现在大把,大把的燃,且礼花之类的那么多。
我们家,弟弟最小,我是不喜欢这些的,只有二妹的性格像个男孩子,跳跃着,欢呼着。父亲找一根高粱杆,把爆竹插到顶端,给二妹燃一支香烛,我们在一边看,也其乐融融,很有情趣的。更期盼第二日去外婆家,外婆给我们二角压岁钱,一路都会喜孜孜的。我想,那时人生最幸福、美好的时光了。
记忆犹新的是妈妈,蒸花馍,炸油花,就是把面发酵,弄成各种莲花,小动物的模样,或蒸,或炸,我最喜欢与母亲干这些了,那时我可以捏一个小兔子,小鱼之类的,妈妈还夸我手巧呢?不过我们家最红火的时刻是父亲帮邻居写春联,每年二十八九我们家都会络绎不绝的人,要父亲写春联,父亲摆张桌子,一家挨一家地写,都是自己编,自己写,父亲就那么忙乎着,欣喜着。直到人们满意地走。最后才给自家写,而此刻父亲让我们姐妹各自编一付。每次父亲都会摸摸我的头说我编的不错,我也由此好自豪。
这个习惯。我一直保持着,到婚后我也自己编,丈夫写,其实丈夫是高中生,而我只有初中水平,我的书法也不行,倒是丈夫写得一手好字。只不过做了寻常人家,每日忙着生计而荒芜罢了。而现在谁还自己写啊!每次买菜,买东西之类都会回赠好多春联什么的。再看不到谁写春联了。随之过年也少了一种气氛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生活的好转,对过年已没有了儿时的期待与渴望,但还是常听母亲说:这个要等到过年时吃,那个要等到过年时用。也听朋友们说,过年要做什么,什么的。好像人一生只为等待过年似的。也好像,人一年的辛苦,忙碌只为过年而储备的。
后来,自己也成家,也如母亲般,对女儿说,过年时再给你买这个,那个的。总会在心里多一份期许与憧憬。每到年前都会把家重新装扮一番,给孩子准备一份礼物。倒是滋生了怕过年的心情,因为过年总觉得会拮据些,疲惫些,感觉总不尽人意。这才懂得母亲当年的苦了。
“岁月如流,徘徊久,叹息愁思盈。”如今,对过年更没有了期待,反之很怕过年。真是光阴似箭,岁月催人老。不知不觉女儿已成家,青丝霜染,沟壑纵深。也因为身体力不从心,连蒸馍都懒得做了。只早几天副食店预定一份罢了。现在也真方便,吃的,用的,一应俱全,一个电话送货到家。衣服也是女儿在网上购买。只是钱我一千千地拿,不到几天就听女儿说。妈,抽屉里没钱了。唉!钱如雪花般纷纷而飞。
人心啊!真是欲壑难填。连每天吃饭都要想好半天。各种蔬菜挑着吃,反倒没有了以前那种年的味道。不过我看春节晚会的习惯没有变。特别今年女儿又抱回一台大屏幕的。今天晚上就能看本省的春节晚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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